双生子，一个已经活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残躯，另一个却还青春鲜活，也是一个盼头。

    该祝福。

    小婵笑了两声，那笑声喑哑如冰泉，却尖锐得直冲峡谷之巅，好像人都能听到，又好像低沉得只有一个人能够听到：“好……好……愿你们……白头偕老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已经耗尽了她一生的力气，她重重地要摔倒在地面，两双手及时地伸了过来。卫成炎的手僵在半空中，看着方雨将小婵横抱了起来，她就像一个瘦弱的小孩子，满头银发，怎么变成了跟自己一般模样，她的声音喑哑，怎么她才像是被人用了借命之术？

    方雨虽是个多病身，但是抱起小婵却似乎并没有花多少力气，他眼中闪过无数后悔，却又有一丝庆幸，他最后一眼望向卫成炎，却只剩的三月寒冰。

    卫成炎没有动，随小姝瘫坐在他身后，看了看身前颀长的影子，一下子明白了什么，面上尽是呆木和了然。

    “成炎......你因何娶我？”

    说出这句话似乎要耗尽了她的力气。

    空气清冷，无人回答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”，像是脑海中的什么得到了印证，小姝拉着卫成炎的裙摆挣扎着站起来，双手指上两人消失的方位，问道：“何不直接娶了她？”

    卫成炎缓缓将左手举到褐瞳旁，透过指缝看向天边的月光，那一刻不知是不是小姝的错觉，他竟然从眼前的男人眼中看到有光亮闪动。

    月光温柔，冷峻，普照着沉睡的浪胥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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